3月24日下午,镇江民进悦读会在漫书城迎来了本月的线下分享活动,作家会员钱兆南为大家动情主讲了“敦煌女儿”樊锦诗的口述自传《我心归处是敦煌》。
2021年,钱兆南老师曾经和书友们分享过自己的作品《跪向土地》,她认为自己是一位田野写作者,写作时只有扎根大地,倾听底层的声音才会觉得踏实。正如今天分享的自传主人公樊锦诗,她将自己最美好的年华与风沙、洞窟融为一体,数十年如一日地默默守护着敦煌的735座洞窟。全书共十三章,交织讲述了樊锦诗的个人历史,敦煌学的发展史,同时也从艺术、考古、保护管理等角度阐述了敦煌壁画、雕塑、石窟建筑等相关内容。
钱兆南首先介绍了本书的撰写者顾春芳,顾春芳作为北大教授曾多次考察莫高窟,本书则是与樊锦诗进行了长达十天的深度访谈的成果,顾春芳访谈樊锦诗的过程是两位优秀女士在情感与心灵上的共振过程,更是超越时间和空间的友谊诞生的过程。
樊锦诗1963年从北京大学历史学系考古专业毕业后,被分配到敦煌文物研究所(敦煌研究院前身)工作至今。那时的莫高窟,工作生活条件非常艰苦。她克服水土不服引起的身体不适等种种困难,潜心石窟考古研究,完成了敦煌莫高窟北朝、隋、唐代前期和中期洞窟的分期断代。她60岁接手敦煌研究院,当时面临文物保护与旅游业发展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冲突,于是她积极寻求国际国内合作,以先进的技术和理念保护石窟遗产,推出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数字敦煌”工程,被季羡林先生赞为“功德无量”。
樊锦诗除了爱她的事业,也爱着她的丈夫老彭。相识未名湖,相爱珞珈山,相守莫高窟。樊锦诗与丈夫彭金章是北大同学,樊锦诗为了守护敦煌,与丈夫两地分居19年,两个孩子由姐姐抚养长大。最终,彭金章放弃了自己在武汉大学一手建立的事业,于1986年来到了敦煌与妻子樊锦诗共同投身于敦煌文化保护之中。
在钱兆南的娓娓道来中,书友们看到了樊锦诗的意气风发、一腔热血,也看到了她的孤单苦修、无可奈何,更看到了她的赤诚坚定、守一不移。樊锦诗是幸运的,她终身与自己热爱的事业为伴并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她是心酸的,在艰苦的环境中忍受着家人分离数十年的痛楚;她是纯粹的,拒绝了名利的诱惑,践行了用一生坚持做一件事。书中,樊锦诗这样诠释她与敦煌的情结:“我感觉自己是长在敦煌这棵大树上的枝条。我离不开敦煌,敦煌也需要我。只有在敦煌,我的心才能安下来。我为敦煌尽力了!不觉寂寞,不觉遗憾,因为它值得。”每个章节的字里行间都能体会到樊锦诗对敦煌的深厚感情,让人感受到她的人生历程与敦煌不可分离,敦煌也是她一生的心灵归处。
书友交流环节,大家除了表达对樊锦诗本人无比钦佩之外,还从不同角度分享了自己对敦煌学的认知。书友大雄说,敦煌在中国,敦煌学在世界。敦煌是我们的财富也是灯塔,有太多未解之谜在等待人类探索,更有太多的答案和启迪藏在敦煌的石窟之中。老主委徐平回忆,几年前曾经去过敦煌,在做足功课的情况下仍然被眼前的一切震撼了。自然、人文、历史、文明都交汇在敦煌,非身临其境不能感受那一方天地的鬼斧神工,直到现在自己还对藏经洞的谜团念念不忘。关于藏经洞的形成原因,书中给了几种猜测,承江涌的讲述既有书中给出的答案,又结合了自己的猜想:敦煌临近玉门关,是历史上有效管治能够到达的最远区域,也是中原西域文化发生冲突碰撞的地方,藏经洞保存的经卷古籍有可能是文明爆发过程中的遗留物和集中处置地点。会员郭涛则认为,藏经洞的大量文物可能来源于当地百姓的捐赠,经卷可能是佛教徒抄经学佛的产物,当地干燥的气候为保存这些文物创造了得天独厚的条件,堪称奇迹。主持人尹红敏总结道,读完这本书,深感没有知识储备的人,走再远的路也只是邮差。樊锦诗在敦煌坚守多年,一直没有忘记恩师宿白先生的教诲,时刻不忘初心,方才取得如今的成就。在世界级的文化遗产面前,个人显得极其渺小,正因为有樊锦诗那般伟大的学者前赴后继,选择牺牲小我,坚持数十年如一日孜孜不倦对遗迹文物进行保护研究,才有了今天敦煌学无与伦比的成就,我们要感恩、铭记他们。
最后,钱兆南分享了敦煌研究院的一面墙上写着的话:历史是脆弱的,因为她被写在了纸上,画在了墙上;历史又是坚强的,因为总有一批人愿意守护历史的真实,希望她永不磨灭。
合上书,在无数转身即遗忘的瞬间当中,我们共同见证了这一刻历史赋予敦煌的永恒。